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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明境主神色微微一震,侧目道:“真有其事”
邱潜机恨恨道:“回禀主公,不错。”
光明境主厉笑道:“好,第一招就免了,老夫就从第二招开始”
房英心中一紧,当地盘膝坐下,缓缓道:“老丈请说,并请演一遍,小可再回答解破之法”
光明境主—举金轮,沉声道:“老夫第二记煞手名叫‘轮旋阴阳’,接着最后一招是‘法轮百转’;现在你看清了老夫当你化开第—招后,飞轮复在柄上旋转,轮式一扬,由你下方向上飞挑。”
轮式一沉,金光一闪,果由下挑起。
房英接口道:“小可此刻身形左闪,避开老丈轮式,手中长剑却点向老丈轮式去势,以封死下面的变化。”
光明境主冷笑道:“下半招根本没有变化,挑起刹那,老夫轮已脱柄,袭的正是你欲闪避方向;柄在手中,只是幌子”说着,果见金光一分为二,柄在手中,原式而起,金轮已斜斜电旋飞出,袭的正是左方。只见金光—闪,又划出—个大弧,嗖地一声,绕了一个圈子,回到柄上。
房英一呆,暗暗凛道:“好诡谲的招式,果真令人防不胜防”
只见光明境主架式一收,冷冷道:“现在看你怎么化解法。”
房英合目苦思半天,拼命以在少林武库中所熟记的“降魔十三神掌”“天龙斩脉二十四手”等招式作守势,却发觉在那种情形下,根本没有哪—式能抵挡住的。
紧张的心情,加上耗神,盘坐中的房英,额际已浮起一线汗光。
天色已暗了下来,大厅中掌起了如昼灯火。
在跳跃的灯火下,光明境主及邱潜机脸露出得意的狞笑,而齐天圣已连连自顾自摇了几次头。
显然,他已感到房英必想不出解救之策。
其实,齐天圣觉得若是自己,也逃不过这一记煞手,何况房英根本未练过这三招奇学。
蓦地,却见房英睁开一双异采流露的双目,道:“在这种情形之下,小可只是迅速沉剑缩腕,以剑柄一挡飞轮来势”
光明境主狞笑道:“你法子虽是异想天开,却挡不住老夫飞轮旋转之力。这一挡,飞轮必绕着你腰际急转,直待把你削成两段为止”
房英举手一抹额际汗水,朗笑道:“不错,但小可经此一挡,早巳脱身飞轮绕转圈外。”
光明境主道:“你这话等于在扯蛋放屁。你倒说说,你怎么逃得出来”
房英大笑道一跃而起,缓缓道:“因为小可擅‘变骨’奇功”
说完,默运“变骨功”口决,全身骨节一阵暴响,身形立刻矮了半截,像一个三岁婴儿,身上一件长衫,几乎把人盖住。
光明境主神色—呆,房英已运功恢复原状,笑道:“老丈认为如何”
光明境主脸色难堪已极,冷冷道:“别得意,还有最后一招”
房英暗暗松一口气,觉得总算渡过了一关。他自己知道,若真正动手,是否还有这许多时间,容许自己去想,是否能用这种只能说说的理论来脱身对方这一招
显然,真正要动手,他有—百条命,也早已完蛋大吉了。
他虽应付过第二招,心神却并末放松;反之,望着光明境主,又紧张起来。
只见光明境主又道:“你脱身老夫‘轮旋阴阳’后,老夫立刻施出‘法轮百转’。”
说着手中金轮一摆,抖动间,化作无数一圈圈,一层层电旋的金光,由上而下,慢慢压下。
一面演着,—面口中又道:“此刻,你四周三丈之内,全在老夫轮势笼罩之下,能避的退路,全被老夫封死,你如何化解”
房英一呆
他不用想,也知道这一招实是避无可避,以对方的功力,自己任何封式,皆等于白费。
他默默地拖延着时间,脸色已急得苍白。这刹那,却听得耳中响起一阵蚁语声:“快回答以‘定天一剑’对敌”
房英心头一震
“定天一剑是谁在暗中以内力传音帮我忙”
他星眸迅速—扫,却见齐天圣举手在擦眼睛,奇怪的是食指不时翘起向上。
“哦是齐老丈”
他顿时明白过来了,感激中,他由齐天圣手势暗示中也得到概念,星眸转望着光明境主急急开口道:“小可以‘定天一剑’对付老丈这招‘法轮百转’”
说着右手一举,指点向上,表示剑尖朝天,脸上恢复了雍容而镇定的微笑。
光明境主脸色不由一变,厉喝道:“小子,你从那里学来这招剑式”
房英朗笑道:“这是小可秘密,剑尖向上,力凝剑身,穿入老丈‘回天轮’轴心,止住金轮旋势……”他顺口溜了,倏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知道下面变化,急急嘿嘿一笑,接下去道:“至于下半招有什么变化,老丈大概已清楚”
这一阵乱诌,却正对了谱儿。只见光明境主脸色由红转白,由白发青,青又变红,肌肉抽搐着,半晌才厉笑一声道:“小子,以你功力目力,恐怕难以看清老丈这轮旋移动之势轴心在何处若看不清楚,嘿嘿,‘定天—剑’有什么用”
房英狂笑道:“若老丈知道房家‘神眼’的目力,举世无双,家父与小可出名的就是一双眼睛,老丈就不会说这种话了”
光明境主咬牙,神态更加威猛,房英心头暗暗大骇,心想:他若要出手施上一旋,我就完了。”
念头未落,却见他倏对齐天圣道:“吩咐下去,备艘小船,送这小子出境。”
语气中有着无比的愤怒,齐天圣一声应诺而退,光明境主接着对房英厉喝道:“你赶快滚,快滚希望你以后永久见不到老夫,快滚”
房英悠然松出一口气,抱拳道:“小可告辞了!”
说着转身向厅外走去,刚到门口,陡听光明境主又喝道:“慢着!”
房英缓缓转身道:“老丈还有什么吩咐”
光明境主威怒未息地道:“传言那褚老儿有种再过三年,到此—行”
房英一怔,不过立刻明白那—式剑招必是姓褚的老人所创,而对方必也败在姓褚的手中,但姓褚的是谁呢在那里呢
房英急于离去,也不愿去多想,顺口应道:“小可自当设法转告”
说完,急急冲出大厅,冲出了“光明仙府”,依来时道路,直奔到海边,才算松过一口气来。
海边一艘小帆船正撑帆等着,齐天圣站在船边,屹立静候房英上船。房英飘身而上,对齐天圣充满感激地道:“老丈,承救一命,容以后再报。现在告辞了”
齐天圣冷冷道:“老夫恨不得杀了你。告诉你,若非公主要老夫这么说,谁会管你是死是活现在你快走”身形一飘,已扬长离去。
房英一愕,心头倏觉得满不是滋味。他定了定神,远眺大海一片漆黑,船上根本没有水手,又是一愕,暗暗道:“这光明境根本是玩弄人,我既不识水性,又不会操船,在这漆黑的海中,怎能航回中原”
这时他心中反而着急起来,身上本已干的汗水又开始流了出来,被海风一吹,冷得牙齿直打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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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神仙游戏
龙凤六年,朱元璋攻下南昌。
他在众将的簇拥下,从东华门进城。行至城下时,突然被一个怪叫声吓了一跳。
“告太平!”
一个声音大喝,喝声一罢,接着是一陈轰天雷一般的怪笑声从路边的人群中响起。这个笑声,只震得众将士耳鼓轰鸣,震得迎接朱元璋进城的市民们纷纷躲避。
朱无璋大惊失色,但他毕意是龙性强悍,又久经征战,一惊之后,立即镇定下采,注目一看,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年龄的瘦高和尚,一脸怪笑,正在望着自己。
朱元璋喝道:“甚么人?告甚么太平?”
那和尚又是一声大叫:“告太平!”
然后,那和尚又怪笑着说:“告太平就是告太平,元帅连这也不懂么?”
常遇春正好在随军的队伍之中,他忍不住喝道:“何方来的野和尚?胆敢在大军面前装神弄鬼?”
那和尚眼珠一调,望着常遇春道:“同门兄弟,你怎唤我作野和尚?”
和尚一边说着,一边双手十指靠拢,两个拇指两个食指蓬拢作火焰状。
朱元璋松口气道:“原来是小明王派来差干的,请随队进城,往下再说。”
那怪和尚却摇头说道:“我不是小明王差来的。”
朱元璋诧道:“那你拦在这里干甚么?”
“我来对你说一句话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我已经说了。”
“你说了什么?”
那和尚骤然喝道:“告太平!”喝声一罢,又是一阵怪笑。
笑声还是那么震人耳鼓。
朱元璋正待发怒,只听得刘伯温在一旁笑道:“周兄话已说完,可以走了,别误了大军进城。”
那和尚一听刘伯温说话,方才不做那怪笑了,平和地笑道:“还是黄楚望的弟子刘基懂事明理,毫不胡搅蛮缠。哪像那常十万?哎!常九年!”
那和尚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“常九年”,立即便身形飘起,他发出怪笑时震得他旁边的人躲让不及,这时飘起,再无阻挡,缁衣鼓风,便向道旁护城河边的河道上飘然而去。
常遇春大声追问道:“喂!大师,谁是常九年?”
那和尚怪笑而去,却不作答。
朱元璋望着他的背影飘然而去,问刘伯温道:“请问先生,这人是谁?”
刘伯温道:“他叫周颠,建昌人,少年时得了疯颠症,流入江湖时,遇异人授以仙决,通术数,精武功,是明教教主的护法散人。只是他从不跟值,从不受令,以至教中人皆不知他是何来路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他的武功很高么?”
“深不可测。唯他从不以武功示人,所以人皆不知。”
“先生好像对他很是敬重?”
“亦师亦友。”
朱元璋道:“如此高人!先生何不约他出山,大家一起干一番事业如何?”
“这个……恐怕有些勉方其难。周颠仙这等高人,连小明王韩林儿也请他不动。所言所行,全在他自己一念之间……”说到这里,刘伯温不说了。
“这一‘念’,当作何解?”
“告太平。”
“告太平?”朱元璋诧道:“这告太平又当作何解?”
“告之为字,有几层含义,一者为禀告;二者为告知;三者为诉状之事;四者为举荐。周颠仙言‘告太平’三字,实在含义模糊,要看他对谁说,在什么情势下说。”